36、深谋_暴君的笼中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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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、深谋

  位于雅园东边的一个小院,此时散出袅袅水雾,下人们正在小厨房忙着烧水,煮草药,然后再一桶一桶的给客房中的人拎进去。

  叶蓁蓁醒来时觉得浑身有如被罩在一个大蒸笼里,热的难受。她摸摸自己脸上烫红的皮肤,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大浴桶中,周身环绕的水中传来药草清冽的香气,驱走了她身体中的燥意。

  浴房的门被推开,叶蓁蓁下意识双手交叠在胸前,做出一副防备的样子,看见进来的人是影七,她才微微松一口气,身体也渐渐放松。

  影七过来试了试水温,发现叶蓁蓁已经醒了,就问道:“姑娘感觉如何?可还难受?”

  叶蓁蓁摇了摇头:“我觉得好多了,谢谢你。”

  影七在水中又加了一些药末,蓁蓁虽然好奇,但也没问那是什么,她却已经开口解释。

  “姑娘幼时落水,导致体寒,现如今调理过来也不晚。”

  叶蓁蓁怔愣一下,刚想道谢,就听影七说道:“姑娘可别谢我,这都是殿下的吩咐,殿下方才发了怒,正在给你报仇呢。”

  蓁蓁想到方才面对楚凌渊的尴尬,不由沉默了,许久后才问道:“殿下在何处,我能过去看看吗?”

  她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,只消穿好衣裳就能行动自如,影七也没有接到别的命令,想了想说道:“那我把衣裳给姑娘拿来,你穿好后,我带你去看。”

  影七准备的衣裳还是叶蓁蓁来时穿的那套,她给贴心地烤干了,上面的媚药粉末也给清理干净。叶蓁蓁觉得她心细妥帖,感激道:“谢谢姐姐,我还担心换了一身衣裳有人乱嚼舌根呢。”

  影七被这声姐姐叫的一愣,半响才回神,道了声:“不用谢,姑娘穿好衣裳,让这的婢女给你梳个妆吧。”

  一切收拾妥当后,两人便朝莲花湖边走去,路上影七告诉蓁蓁,公主听闻有人行刺,已经把今日所有的客人都聚集在湖边的凉棚里,同时还把所有的下人扣下来问话。

  她们来到湖边时,看见神色焦急的叶芊芊和月竹,两人跑过来围着蓁蓁追问:“五姐姐,你去哪了?我和月竹找了许久都找不见你,后来听说雅园里混进刺客,还去行刺太子,我们都快担心死了。”

  怕说出真相吓到她们,叶蓁蓁随便找了个理由遮掩过去,几人来到湖边,见所有人都屏息以待,前方的高座上,楚凌渊和荣歆公主一人坐了一边,看样子正在对峙。

  叶蓁蓁悄无声息的混进人群里,等她找了个位置坐好,发现叶静怡正一脸怨毒的看向她,蓁蓁向她望过去,她才僵硬地挤出一丝笑。

  她身边的王氏更是战战兢兢,那样子仿佛已经站不住了,随时都要软倒在地上。

  看样子楚凌渊的清算还没有开始,所有人噤若寒蝉的时候,叶蓁蓁却毫无顾忌地给自己倒了杯果茶,既然万事都有人替她解决了,那她还是找些清闲,静心看戏吧。

  太子和荣歆公主之间剑拔弩张,像是下一刻就要打起来,底下没人敢劝,荣歆公主气哼哼地说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把本宫今日请来的贵客都拘在此地,还说要抓刺客,难道你怀疑是我这个皇姐要谋害你?”

  楚凌渊懒散地倚在身后的靠垫上,从身旁的冰鉴里取出一颗冰葡萄,旁若无人地吃掉。

  “皇姐未免想太多,孤不过是怕你受了蒙骗,这其中有些人藏了恶毒心思,还装的无辜,孤今日就替你把她揪出来,也让皇姐免受连累。”

  荣歆公主抽了抽嘴角,故意恶声恶气:“那你想怎么办?万一从他们身上搜不出证据,我一定去父皇面前告你的状。”

  她这一开口就是让楚凌渊搜身,在场的人都难免有些不安,楚凌渊笑了笑,“好,就如皇姐所言,搜身,若搜出什么,皇姐可不能怪孤不讲情面。”

  叶蓁蓁兀自摇了摇头,看着前头那对姐弟你来我往的飙戏,楚凌渊尚未提及如何抓刺客,公主已经给他指了条明路,搜身。

  她亲眼看见王氏将用来装媚药的一个帕子收进了怀里,这么短的时间,她应该无法处理,只怕一会儿便要人赃并获了。

  自从雅园中的侍卫和丫鬟过来挨个搜身,叶静怡蹙起的眉就没有放下过。今日这事怕是乱了套,本要陷害叶蓁蓁与太子苟合,却到处都找不到太子的身影。她退而求次陷害叶蓁蓁勾引齐之沛,却被她给跑了,最后太子竟然又出现了。

  叶静怡心如乱麻,但有一件事她十分确定,叶蓁蓁刚才逃跑时一定去见了太子,太子这般做派也不是为了找什么刺客,他是来给叶蓁蓁出头的。

  早在公主府时,她就察觉这两人关系非比寻常,结果被叶蓁蓁三两句话给糊弄过去,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。叶蓁蓁不是一个懦弱可欺的草包美人,她在故意示弱,好让自己放松大意。那她是不是一开始就在怀疑她,所以才会多加防范,在王氏下手时也能跑得掉。

  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晚了,看着叶蓁蓁惬意喝茶的样子,叶静怡差点气到昏厥,她低声对王氏说道:“如果他们从你身上搜出什么,你知道该怎么做?”

  王氏腿一软,差点就跪下,她知道叶静怡这是想断尾求生。

  “姑娘,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。”

  叶静怡冷漠威胁道:“你的孩子不过三岁,把我攀扯进去,就没有替你在朱家照看他,你那相公若休妻另娶,那孩子该多可怜。”

  这再明显不过的威胁,王氏却不能不接受,她脸色惨白地望着叶静怡,颤抖说道:“好,姑娘可要说话算话。”

  两人刚说完,负责搜身的婢女已经走过来,轮到她们了。

  叶静怡身上自然什么都没有,因此神情还算泰然,王氏可不一样,她慌的不能自己,不等婢女检查,就已经跌坐在地上。这般异常,早就引起了婢女的怀疑,她从王氏身上翻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包,还有被她藏在袖子里的帕子。

  知道这可能是毒药,婢女也不敢直接碰,用自己的手帕包起来,才拿到楚凌渊面前。

  “殿下,奴婢在一个嬷嬷身上找到了奇怪的东西。”

  影七接过婢女手中的东西,放在太子和荣歆公主面前的桌上,楚凌渊只消一闻,就知道那是叶蓁蓁身上中的药。

  他轻轻勾了勾手指,侍卫便将王氏拖到面前。

  王氏抬头的一瞬间,觉得自己好似被什么阴煞恶鬼盯上了,从头凉到脚。

  楚凌渊手指敲了敲桌面,沉郁地开口:“孤来问你,这是什么?”

  王氏不住摇头,“是,是一些花粉,奴婢不是刺客,殿下明察啊。”

  楚凌渊冷笑:“花粉,你吃下去给孤看,孤便信你,如何?”

  明明是个问句,却没有人觉得他在商量,侍卫上前拿起纸包,就想塞到王氏的嘴里。

  王氏想到这药的效力,不由哭嚎着退却,“不是花粉,是奴婢家里祖传的媚药,求殿下饶了奴婢吧。”

  楚凌渊微一摆手,侍卫便停下动作,影七上前一脚把王氏踹的趴在地上,冷飕飕的问:“受何人指使?说。”

  王氏咬了咬牙,狠狠咽下嘴里的血沫子,说道:“无人指使奴婢,奴婢是与叶姑娘有仇,拿这药来让她丢脸,非是要毒害殿下啊。”

  叶姑娘?在场可有好几个叶姑娘,叶氏嫡系的姑娘们人人自危,生怕沾上这等破事。叶静怡按在桌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苍白,虽然她有把握王氏不会供出她,但还是忍不住担忧。

  影七踩在王氏背上,问道:“哪一个叶姑娘?”

  王氏痛嘶一口气,道:“就是那个最漂亮的,户部侍郎的女儿。”

  随着她说完,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看向叶蓁蓁,她呆呆的放下手里的一串冰葡萄,迎着众人的目光有些畏缩。

  看她的样子也知道这个仆妇没有得逞,有些人替她庆幸,也有一些觉得惋惜,暗道这个王氏太蠢,竟然给她逃过一劫。

  楚凌渊也在看她,发现那小东西已经不知不觉吃了半盘子冰葡萄,顿时皱眉。

  “来人,把这里所有的冰葡萄给孤撤了。”

  下人们听了命令动作飞快,没有人质疑太子的反常,因为在所有人的印象里,他就是这么喜怒无常,阴晴不定。

  叶蓁蓁手中的半串葡萄也被收走,她清润的眸子眨呀眨,微微撅起嘴,似乎不满又无可奈何。

  楚凌渊眸中含了淡淡的警告,她只好乖觉地低下头,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。

  这段小插曲没有人在意,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被影七踩在脚下的王氏身上,她大口大口的喘气,说出的话已经不连贯。

  “奴婢真的没有刺杀殿下,求殿下饶了奴婢吧。”

  她本以为供出自己要对叶蓁蓁下手,不是谋害太子,太子就不会发落,谁知楚凌渊的反应却让她绝望。

  他一手撑在桌上,身体微微前倾,沉声开口:“你说的,孤一个字也不信,暗影方才来报,你和你的主子于孤修养的小院门前,鬼鬼祟祟,形迹可疑。”

  叶静怡没想到自己竟会被波及,慌忙起身,来到太子面前跪下。

  “殿下明鉴,这个王氏言语哄骗于我,我才会把她带来雅园,她有这等恶毒的心思,小女实在不知啊。”

  王氏像个锯了嘴的葫芦,一个字也不敢说,叶静怡脸庞落下两行清泪。

  “殿下,小女和蓁蓁是同族姐妹,且又无任何私仇,怎会加害于她,更别说指使王氏谋害殿下,小女是被她骗了,才会乱闯殿下的地方。”

  她哭的再可怜,楚凌渊也无动于衷,有些世家公子已经忍不住开口求情,喝的半醉的沈皓安也站出来,道:“殿下,叶姑娘素来宽善待人,应当不会做出此等事。”

  楚凌渊冷觑了他一眼,声音冰寒:“是非对错,孤自会查明,来人,将这两人送到大理寺,严加看管,没有孤的命令,谁也不准私自放人。”

  叶静怡慌忙向荣歆公主求救,却接到她爱莫能助的眼神,她自知凭着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改变局势了,只能等父亲来救,于是安静的跟着侍卫离开。

  沈皓安本想求情,谁知却火上浇油,他看向叶蓁蓁,发现对方已经转身离开,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,醉酒后的他头越发的疼了。

  人都散了,荣歆公主懒得再装,叫住欲离开的楚凌渊,提醒道:“叶静怡的父亲博阳侯虽不在朝中供职,但他关系颇多,你扣住他的女儿,怕是不妥。”

  楚凌渊冷嗤一声:“若论关系,谁又比得上皇姐,你肯帮忙?”

  荣歆公主思考片刻: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?”

  “齐氏别苑,我还给你。”

  荣歆公主似乎陷进了某种愉悦痛苦交杂的回忆,半响才声音干涩说道:“成交。”

  她敛起情绪,说道:“你既然这么在乎那姑娘,怎么还敢骗她,要知道,女子在情爱中一向喜欢较真,这以后可都是她拿捏你的把柄。”

  楚凌渊淡淡说道:“她若愿意,亦无不可。”

  荣歆公主忽而笑了,道:“看不出你还是个情种,对了,你那失忆的幌子怕是被她看穿了。”

  楚凌渊皱眉:“孤确实失忆了。”

  荣歆公主轻嗤:“不是恢复了吗?至少对叶蓁蓁的记忆都恢复了,你还在费尽心思骗她帮你找回记忆,不觉得自己手段恶劣吗?”

  见他陷入纠结,荣歆公主摇头走到他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,说道:“劝你别学阮夫人那一套,她当年若是成功了,压根就不会有你。”

  荣歆公主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,也不管楚凌渊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,转身便走,忽然又顿住脚步,回头说道:“叶静怡那边,你要快点审,我可拖不了许久,就怕博阳侯去找太后求情,到时你就被动了。”

  楚凌渊不知在想什么,淡淡地嗯了一声,荣歆公主无奈一笑,这次真的走了。

  叶蓁蓁坐上回程的马车,仍旧心绪不宁,她走的这么快就是想躲开楚凌渊,记忆回笼,她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再清楚不过。

  不是早就决定要远着他一些,好让自己想清楚,这下可好,那些轻薄的举动她想起来都觉得面红耳赤。

  叶蓁蓁恼羞成怒,顺带着恨起楚凌渊来,这人说不定记忆早就恢复了,还哄骗自己亲近他,说是为了找回记忆,他这心思藏得也太深了,不知道是不是从离开扬州开始就在算计她。

  马车忽然剧烈地颠了一下,叶蓁蓁差点被甩出去,不由冲着李海发火。

  “李管事,你就不能稳重些。”

  换作往日,李海早就殷勤地赔不是了,今日却半点声音也没有,叶蓁蓁好奇打开车帘一瞧,连忙又放下了。

  不知何时,太子的车驾已经拦在他们前面,叶蓁蓁的心扑通扑通跳着,他又要干什么?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,别人会怎么猜他们的关系?

  过来寻人的还是影七,她在马车外开口,没有刻意压低声音。

  “叶姑娘,殿下请您过去问话。”

  叶蓁蓁暗骂一声奸诈,他这么说摆明了是让别人以为,他找自己过去是为了问今日行刺的案子,以公谋私,实属卑鄙。

  叶蓁蓁在心里鄙夷了两声,却没胆子不从,只得慢吞吞下车,跟着影七往太子的车驾走。

  她站在车边稳了稳呼吸,心想又不是第一次了,怕什么?他也不能生吃了她。

  影七把帘子打开,她酝酿好的气势又瞬间散了,几乎是哆嗦着上了车,坐在门边离楚凌渊远远的。

  楚凌渊将她的害怕看在眼里,心中不痛快,脸色便沉下去,他伸长手臂将那个坐在门边的小可怜扯过来,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。

  叶蓁蓁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动不了,只能乖乖地坐下。

  楚凌渊那只手并没有离开,而是缓缓下滑,从叶蓁蓁宽大的衣袖中捉住她的手腕,手指轻轻扣在她手腕上,发现她身体中已经没有媚药残留,这才放开手。

  他幽幽问道:“你刚才跑什么?”

  叶蓁蓁摇头:“我没跑啊,别人都走了,我不就跟着走吗?”

  男人短促地笑了一声:“是吗?那你见到我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?”

  叶蓁蓁再次摇头:“哪有啊,我见了哥哥欢喜还来不及,哥哥又救了我一次,我实在无以为报……”

  楚凌渊冷声打断:“不用你报,拿你自己来抵就好。”

  叶蓁蓁脸上的笑僵了僵,艰难说道:“那怎么行,还是换点别的……”

  “你轻薄孤的事这么快就忘了?”

  叶蓁蓁咽了咽口水,“我不是,我没有。”

  楚凌渊伸手圈住她的后颈,侧身靠近,沁凉的气息拂在她脸上。

  “要我提醒你吗?”

  叶蓁蓁一直缩在壳子里,但逼急了,纯良的小白兔也是会咬人的。她气呼呼瞪着他,质问道:“先前哥哥谎称自己失忆了,还要我帮你找回记忆,怎么说你我也有少时的情谊在,你却忍心把我骗得团团转。”

  “我今日不慎中招,擅闯你的地方我也认了,但那些举动都不是发自我本心。”她有些心虚:“换了,换了旁人,我一样如此,你要是个君子,就不该拿这件事要挟我。”

  楚凌渊眸色一沉,看她的目光渐渐转冷,只揪住她后一句话不放。

  “换了旁人?你想那个人是谁?”

  “是沈皓安还是齐之沛?”

  楚凌渊的脸压下来,薄唇抵在她唇边,轻声说道:“除了我谁敢这样亲你,我一定要他的命。”

  叶蓁蓁心中一颤,那人已经不由分说地吻住她,她被困在这小小的角落,想逃也逃不出,呼吸一点一点抽离,她能依傍的只有他。

  楚凌渊放开她,拇指轻抚她的嘴角,声音低哑说道:“我从来就不是君子,叶蓁蓁你记住,往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旁的男子。”

  叶蓁蓁的眼睛红通通的,细声细气说:“分明是你不讲道理,我又没提他们,是你自己说的,你还欠我一个解释,之前你骗我的事,我才不会就这么算了。”

  楚凌渊觉得自己矛盾极了,他时常想将这个人弄哭,但真的把她惹哭了,他又浑身难受。

  他额头抵上她的,目光灼灼问道:“不想这么算了?那你想如何?”

  叶蓁蓁被他那双眼睛压迫的呼吸困难,轻轻喘息说道:“你就会欺负我,仗着你是我哥哥,但你现在又不想做我哥哥了,那就没有资格再欺负我。”

  她倔强说道:“你知道我对你口中旁的男子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吗?如果你不想做我哥哥,那你在我眼里就与他们一般,我不会随便就答应你,虽然我胆小,又一直畏惧你,但我有自己的坚持。”

  “楚凌渊,你问我有没有想好,那你真的想好了吗?”

  叶蓁蓁的身体在颤抖,但她清凌凌的双眸里却涌动了一团火,那是她两世对于陷入无力命运的挣扎。前世的劫难她逃不过,今世面前这个强势到足以掌控她全部的人,她还是逃不过,但这一次,她至少奋力争取了,哪怕失败,也不叫这人看轻她。

  楚凌渊轻笑一声,她觉得是自己在困着她,可他自己何尝不是被困之人。

  阮夫人曾说,情之一字,沾上了便难以善了,如同指尖细沙,越是握紧,越是抓不住。

  他稍稍退离,只是一双深沉的黑眸依旧锁在蓁蓁脸上。

  “小丫头,你在与我谈条件吗?”

  叶蓁蓁奋力点了点头,仿佛在以此给自己鼓气。

  她知道自己还是在仗着面前这人纵容她,似乎有点卑鄙,但她还是想赌一把,楚凌渊这样的人,如果肯抛弃主动,她才敢朝他迈出那一步。

  她没想到的是,楚凌渊很干脆的答应了。

  “好,我早就说过,不再是你哥哥。”

  叶蓁蓁回忆起在玉霞观时,楚凌渊离开之前对她说的话,心中升起一丝惊讶。

  他什么意思?难道早在那时候他就对自己……

  叶蓁蓁的惊愕直接写在脸上,楚凌渊一看便知她在想什么,于是凑到她耳边,低声说道:“一切如你所想。”

  叶蓁蓁彻底石化,愣了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,身侧的楚凌渊却恶劣地掐住她的脸颊,薄唇开合,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敲在她心上。

  “孤对你早有企图,蓄谋已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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