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老虎_小没良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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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老虎

  左曦回来了。

  窦逢春打来电话时,林斯义正在搓床单上的暗红点。

  搓到一半,闻声,紧皱眉,“谁回来?”

  “左曦啊,出狱了。”

  林斯义冷笑,“三个月前就出狱了,怎么才现身?”

  提起左曦,他是咬牙切齿的。

  窦逢春知道来龙去脉,现在也不好评价,只说:“要不你下来一趟?她想见你。”

  林斯义懒得见,“当初,我跪在她面前,求她把我妈的遗书给我……现在温温都回来了,我不需要了,让她滚吧。”

  说完直接挂断。

  但那边没放弃。

  傍晚时,又换了关城打来电话,让林斯义下山,“你不要那份东西,温温不需要吗?她现在什么状态?如果能得到顾姨的只言片语安慰,对病情有很大帮助。”

  林斯义觉得他脑子不好,哼哼笑了两声,“我现在下山就是羊入虎口。她知道温温病了,让我陪她睡觉怎么办?你替老子?”

  “你把灯关了,我替你。”关城说。

  “为爱牺牲是不是?”林斯义笑,紧接着又怒,“滚蛋,你个懦夫!”

  “林斯义!”那边也发了火,“我已经三个月没见她了,还要我怎么样?喜欢她是情不自禁,但这么些年我也没对不起你,随便闹闹就够了,真要绝交?”

  林斯义回:“绝交是轻的。你差点弄死她你知道吧?”

  “我道歉……”关城痛苦说,“真错了,没有机会再动她了,等你们结婚,我就离地远远,离开蓉城,行吗?”

  “什么意思?我逼你走吗?”林斯义冷笑,“真想道歉,你就上山来,公平的竞争,告诉她你爱她,你能把她撬走,我他妈真心祝福你们。”

  “有完没完!”关城不耐烦。

  林斯义说,“少在我跟前晃,你算什么?什么立场要求我去见左曦?你想过那封遗书如果是对我不利的内容呢?”

  “你总要试一试,几率是一半的,另一半如果有利,你就能治愈她。”

  “没有遗书我也能治愈,只要她在我跟前。”

  “你自私。”关城已经气急败坏,“当初谁跟我说的,一定求左曦把遗书拿过来,解开她心结,和她快快乐乐的在一起,现在,你明知道这封遗书比之前更重要,你视而不见,到底谁是懦夫?你才是!”

  “我自私?”林斯义讥讽,“我敢让你上山,对她表白,你能撬走她,我给你们包大红包,这种话都敢讲,我有什么可怕?”

  “你只是仗着她离不开你……”

  “对,既然是离不开,为什么要去找那封遗书?”

  “行,林斯义……”关城怒了,“老子明天就上山来撬她!”

  对此林斯义无所畏惧,他挂了电话,继续搓床单。

  第二天,山上来了贵客。

  温尔已经三个多月没见到对方,再见面已经是夏天。

  她站在溪水边,陪鹏鹏捉一些小鱼,因为夏日山水凉,自己来了例假没下去,就站在岸边指导鹏鹏。

  但小孩完全没捉鱼经验,笨手笨脚,全身都在水里泡了几趟都没捉来一条鱼。

  温尔大笑。

  然后山道上,缓缓地停下来一辆车。

  温尔抬头往上看时,特别意外。

  对方好像瘦了很多。

  显得更加高挑。

  脸上虽然是万年不变冷淡的表情,但见到她时,琥珀色的眸子还是荡了荡,像夏风吹过山间竹林,起了柔浪。

  她微愣,看着对方从上头走下来。

  “关城?”她挑眉,先讶异地打了招呼。

  他好像永远不如他人会寒暄,先点头,再视线绕过她,望着鹏鹏说:“他能捉上来鱼吗?”

  “显然不能。”温尔笑说。

  于是关城二话不说,脱掉鞋袜,下了溪水帮忙。

  鹏鹏之前在超市见过他两次,对他的突然出现有点奇怪,但并不认生,和他一起合作,捉了一篼子的小鱼,然后高兴地说:“回去让叔叔帮我炸小鱼干,可好吃啦!”

  “你是猫吗?”关城无语。

  他对着这个孩子实在没耐心,迅速帮他捉了一年的小鱼干量,扛着人从小溪里上来,丢到自己车上去。

  她站在下面,山风吹起她的裙摆,露出两条白又润的细腿,笑声仍是温婉,不计较他之前的那次鲁莽,淡淡说:“我走回去就行了。你把车停在庭院外面的停车场。”

  关城点点头,心里叹气,早知道不把孩子扔上去,一起走算了。

  ……

  温尔觉得关城有点奇怪。

  但并不以为意。

  回到民宿,她给他介绍这栋宅子,从里到外,做尽主人该做的事。

  林斯义从昨天就开始休假陪她,这会儿很不巧的和关蓓蓓一起下山办事,得晚上才能回来。

  温尔带着客人在自己的花园里绕,饶着绕着失笑,“是不是很无聊?”

  “没有。”男人否认。

  温尔就笑,“你这性格还会喜欢花?”

  “入我眼的东西多,只是没跟你说过,你不了解我。”

  “对。”温尔怔了片刻点头,“你话好像多了起来。”

  关城失笑,并不作答。

  温尔继续领他在花园里逛,每个到山上来的人她都要献宝一番,告诉他们这里种了哪些花卉,又该怎么打理之类。

  “我种给林斯义的。他还不知道。”

  “为什么跟我说这个?”关城脚步停下,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一园子最起码有上千种花卉,林斯义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,让她为他这么忙忙碌碌。

  “医生说让我多倾诉,无论和谁。”

  “最近好点吗?”

  “不知道。也许好吧。”

  关城望着她说:“你瘦了。”

  温尔笑,“因为吃药,所以食欲不佳。”

  “不是做菜人的水平问题?”他质疑。

  温尔护林斯义,笑着说:“是品菜的人水平有问题,不关大厨事。”

  关城听明白了,失笑一番,继续关心:“如果山上待得不舒服,回城里住一段时间,我在嘉江边上有一套房子空着……”

  “不用,不用。”温尔忙说,“这里挺好的。”

  “温温,”他突然向她走近一步,有什么汹涌的话跃跃欲试,温尔已经提前感觉到。

  所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,怪就怪他们走在花丛中,狭窄又靠近。

  她不习惯他。

  或者说不习惯除了林斯义以外的所有男人。

  “我有话对你说。”关城突然笑了,停止了自己往她靠近的步伐,“你是不是一点都不了解我?”

  “是。”她如实答。

  “太遗憾了。”关城说,“我是一个人渣。”

  “不是的。”温尔尴尬,望着他琥珀色的眸光,“蓓蓓说你对她很好,对她母亲也很好。”

  “她懂什么。”关城笑,望着她在霞光下的脸,突然道,“我后悔,当时在你学校周围徘徊,每一次进去,都和你碰一次面就好了。”

  “关城……”温尔表情微惊。

  他却轻笑一声说,“没什么事。别害怕。只是告诉你一句话,我喜欢过你七年从今天开始决定结束了。”

  温尔笑容凝固。

  他说:“最后来个拥抱吧。我还没抱过你。”

  岂止没抱过。

  就连正儿八经与她眼神对视都没有过。

  后悔,无奈,痛心疾首,但于事无补,这世上只有一个温尔,而她也只有一颗心。

  这大概是世上最短暂的告白,眨眼间让她知道,接着就结束。

  温尔动容,笑容难以维持,但也觉得必须要用微笑面对他。

  代表友好,代表感谢。

  “来吧。”她张开双臂。

  局促,等着。

  好在关城,外表是那么粗糙的一个男人,他的拥抱却细腻无比,轻轻搂过她腰,与她在花海中短暂相贴,缓慢离去。

  眼角好像在晚霞光中带着一点深红。

  让温尔不知所措,也万分遗憾,因为对他印象,真的只停留在,他是关蓓蓓的哥哥。

  ……

  晚上,林斯义回来,温尔对他说,“今天关城来了。”

  林斯义“嗯”了声,继续扯领带,脱衣服。

  “我以为他要在这边住宿,结果晚饭没吃就走了。”说完,心事重重叹一口气。

  林斯义剑眉一挑,从镜子里望着她,“他跟你说什么了?”

  温尔不敢让他知道关城暗恋过自己七年,于是一改愁眉苦脸神态,笑着对他扬声:“当然是关心我身体啦,还能说什么!”

  他半信半疑,“只这样?”

  “你知道什么其他的?”温尔反问。

  他摇摇头,“我哪知道他。早好几个月不见了。”

  “嗯,他也说了,然后让你打电话给他。”

  林斯义解掉衬衫上所有扣子,拧眉道:“乏了。明天再打吧。”

  “你和蓓蓓干什么去了?”温尔接过他脱下的衬衫,接着,又贤惠站在他身后,看他扯下裤子的腰带,“穿得还挺正式。”

  林斯义笑,“我是把自己包紧一点,怕山下的女人是虎,那你不吃亏?”

  “你要不要脸?”温尔笑了。

  林斯义回过身,低头咬她耳垂,“晚上可以吗?”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询问,很本分的语气。

  温尔一怔,当即明白他意思,皱了皱眉说:“我还是不想……”又怕他不高兴,赶紧说,“是你说不想就是不想,不必勉强说想。”

  林斯义点点头,安抚:“不必紧张。不想没关系。”

  温尔望他一眼,叹息道:“我也没办法,药物会减退性.欲,你又太大了,很不舒服……”

  “这是夸奖,还是……”即使不是夸奖林斯义也当是夸奖了,所以唇角眉梢的笑意挡都挡不住,望着她。

  温尔羞涩笑,轻斥:“讨厌。你心里有数就行。”又转折,“其实也不算全夸奖,是实事求是,很不舒服,很痛,我真的想停一些药,但又不敢。”

  “你最好不敢。”林斯义警告,“除了医生能让你停,其他邪门歪道的想都别想。”

  “那你一直当和尚?”

  “五年都过来了,现在算什么?”林斯义揽住她腰,与她鼻尖抵着鼻尖,“这么抱着你,比单纯做舒服。”

  撒谎。

  温尔不揭穿他。

  男人终究是生理性动物。

  每天早上的蓬勃反应,就是在对她阐明,她身边躺着的是一个正常男人,而她不是正常的。

  她怎么能不着急?

  有时候趁着无人,她会在淘宝搜索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比如什么印度神油之类的,搜着搜着就狂笑,最终是忍不住好奇,针对她没性趣这个点买了一管子东西。

  听说这种油可以制造那啥,厚厚脸皮,真的就下了单。

  然后等了几天,东西到民宿。

  林斯义拆开包裹,拿出一管唇膏般的东西时,脸色那叫一个难看,问她,“不是灯泡吗,这是什么?”

  温尔头皮发麻,“可能是蓓蓓买的吧……”

  “你看清楚了,这是你的账号。”

  “是我买的。”面对他炯炯发亮的眼神,温尔豁出去了,“怎么了?买点提高彼此情绪的东西怎么了?”

  “在你眼里,我是只有下半身支配脑子?”林斯义把东西塞到自己口袋,大厅陆续进来客人,他神情挫败,唉声叹气后,一声不吭踱步到外面去了。

  温尔懵。

  缓坐了一会儿,从高脚凳下来,追着出去。

  他站在花圃边,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花浇水。

  温尔走过去告诉他,晚上不可以浇花,会烂叶子。

  于是,他神情不耐,把喷头丢了,躺到藤椅上,一言不发。

  温尔跟着挤上去,趴在他胸口,左右开弓,哄他,“我错了,我不该怀疑你能力,你能让我**迭起,我买那个只是给自己身体加点油……”

  “你可以买润滑剂。”他恼道。

  温尔一下怔住,接着笑地胸脯不住起伏。

  林斯义觉得面子挂不住,黑深深的眸子瞅着她:“看样子,是你对我没兴趣了吧,才买那种东西?换一个男人,换成关城你是不是就行了?”

  “我生气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道歉。”

  “对不起。”说完还利索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
  温尔惊呆,反应过来抚摸他那边脸,“你干什么啊林斯义?”

  林斯义一把攥住她手腕,闭眼在她腕骨上蹭说:“你别离开我,温温。”

  “怎么会?”温尔皱眉,怀疑抑郁症会传染,他现在发病中。

  他痛苦的皱着眉说:“我永远忘不了,那个大雪夜,你坚持要走的晚上……”

  “对不起……”一提这茬,温尔就矮三截,低声下气。

  林斯义跟她没完,说:“我永远忘不了,真的。”

  “好了,我知道错了,真的知道错了。”温尔心说,你可千万别哭,家里还有外人呢。

  “关城是不是跟你表白了?”他气,闭着眼控诉,“你那天还隐瞒我。”

  “你怎么知道他跟我表白,他提前告诉你了?”

  林斯义不回答这个,只追问,“他怎么跟你表白的?一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省略的跟我交代清楚。”

  温尔觉得好笑又好气:“你幼不幼稚,弄半天跟这儿吃醋呢!”还是憋了那么多天醋,怪不得一股馊味。

  林斯义睁开眼,那目光堪称一个虎视眈眈,嗓音却颤:“你还跟我顾左右而言他……”

  “好,好,告诉你。”温尔双手一捧住他脸,深情表白,“他说什么我忘了,反正只有一句话,告白的同时表达对我放手的意思。没你当时对我表白,令我印象深刻。”

  什么叫挖坑自己跳,温尔现在就是了。

  林斯义立即挑眉问她:“我当时表白跟你说什么了?”

  “不记得。只晓得两天后招飞一结束,你就把我往酒店带。”

  “你倒诚实!”其实林斯义自己也忘了当时跟她说过什么话,只晓得肯定海誓山盟了,不然不会带到酒店去。

  不过,这好像和关城的比,低级了不少。

  他无言以对,承认自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,但又不甘心,吃醋问她,“他那话,你得记一辈子了吧?”

  温尔咯咯笑了半晌,“差不多行了。”

  林斯义说:“就不行。他还想撬我墙角……”

  “唉,我家大宝贝,小可怜。”温尔哄他,搂着他脑袋一阵揉,林斯义终于被揉笑,埋在她胸前,嗅着她的香,言语间自豪:“也不看这墙角是谁的。从根上就刻着林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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