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心肝_小没良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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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心肝

  五年,某些地方还是变了。

  从前他不会做菜,还记得最著名的那道手撕包菜,做出来是黑炭色,也不喜欢洗碗,那时候才两个人住,只有周末才见面,他就装了一个洗碗机,现在上得战场下得厨房,吃完饭还得听听她意见,哪里需要改进,是不是符合她胃口。

  细心,周到,不急不缓。

  原来当被他得手后,他斯斯文文,正正经经,光用笑眼就能静静盯她一个晚上。

  难以想象,那两次他在她面前落泪的样子,仿佛是梦境,充满了不真实。

  吃完晚饭,庭院中有房客在办派对,没有点灯,特意暗暗的光线下在水池边唱《夏天的风》,女声非常动听,干净醇厚,让人闭上眼睛就不自觉想入睡的感觉。

  但是,温尔知道自己睡不着,她的睡眠时间通常在早上四点。

  有时候直接不睡了,起来打理花园。

  这两天花圃已经被她抛弃,花钱请了一位本地村民,帮着日常整理。

  她处理些其他事务,疲倦中很忙碌,忙碌中又疲倦,总之浑身提不起劲儿,想彻底休息的话就会胡思乱想,躺着也觉得痛。

  于是强颜欢笑,家常便饭。

  “有蚊子吗?”他洗好碗出来找她,所过之处,惹得那帮小姑娘故意发出哄叫,温尔顺手握住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,拉着到跟前来,然后轻扫那些小姑娘一眼,无声警告她们,这可是有主的。

  那帮人不知羞耻,仍然肆无忌惮看。

  温尔不高兴。

  林斯义就搂她瘦削成一块薄片的腰,旁若无人过来吻她。

  她笑了,听到别人羡慕又嫉妒的哄声,满意极了。

  “林斯义……”吻过后,唇瓣上全是彼此的水光,可见刚才吻的有多深,她手指挑.逗地在他衬衫扣子上研磨,对视着他眼睛,微笑而又低迷地说,“可不可以不要去工作?”

  “你想做什么?”他先问她。然后将她嘴角的水痕擦去。

  “不想干什么,又觉得有很多事想干。无理取闹了有没有?”她笑,半真半假说,“我觉得我没病,就是在作弄你。看你爱不爱我,怎么,爱我连个假都请不来吗?”

  林斯义挑挑眉,“还有其他心里话吗?”

  “多着呢。”温尔听到自己特别无耻的声音,“我都这样了,你还工作,你还升军衔,你变得越来越优秀,是不是就嫌弃我了?”又停顿一会儿说,“我觉得,你应该觉得天塌了,怕你的小耳朵会不会想不开,你得二十四小时盯着我,上厕所都得把我拴在裤腰上。”

  “那你不得臭死?”

  温尔立即皱眉,他笑地贼开心,胸腔跟着起伏,将她挑逗的动作冲击的点滴不剩。

  她生气,“林斯义。”

  他笑声停不下来,也就是这男人长得真帅,说任何粗鲁话都不伤大雅,反而耳畔因为他清冽笑声的打扰,而令人愉悦。

  让笑声多飞一会儿。

  温尔不理他,等他笑够了才“哼”一声,拖老长的音调,强调着不满。

  情浓时两个人就变得很幼稚。

  林斯义往她藤椅上挤了挤,最终把自己侧躺了进去,搂着她纤腰,往自己身上带了带,笑音挑衅:“你自己先提的那茬,关我什么事?”又笑哄,“我答应你,所有事都答应你。”

  温尔说:“不要了。你有味道了。”

  林斯义又连绵不绝笑起来,故意狠狠的说,“不要是吧,惩罚你。”

  然后就虐狗。

  水池边上的住客们嗷嗷地盯着他们接吻,相信再过不久,网上评价就会变成,除了民宿自身条件优越,老板也很会虐狗,想吃免费狗粮的可速来。

  温尔怕影响不好,抗拒了两下。

  林斯义正上头,不容她拒绝,捧着她脸蛋好一阵啃,最后啃得她气喘吁吁才罢休。

  “没关系。”他忽然这么低喃。

  温尔怔住。

  他薄唇移到她鼻尖,欲擒故纵久久不落下,又带着炽热呼吸,辗转而下,在她唇峰上点了点,“如果觉得不舒服,就这么着吧,你可以一辈子这么作弄我,不要强迫自己好起来,也不要强迫自己今天必须感觉好一点,不需要……你今天感觉不好,明天也可以继续感觉不好……都没关系,知道吗?”

  “唉……”温尔叹气着闭上眼,觉得有泪水滑下来了,她叹气,不是大声痛哭,因为没有痛哭的力气了,就很无力,做任何事都无力,如果要完全发散这种无力感的话,那她就如一团化开的冰水,没有核心,没有棱角,就这么摊开着,毫无动力,可人这样真的可以吗?

  林斯义告诉她可以。

  她可以一辈子就这样吗?

  不需要着急,什么时候能好,什么时候能减少药量,什么时候能怀孕,通通不关心?

  “很难呀……”她轻轻无力对他说,“我会变丑,吃很多药的副作用……我从小到大都没丑过……有点怕……”

  林斯义说:“以你现在的高度,丑一半,还是大美女。”

  一本正经说胡话,温尔泪中被逗笑,“万一丑全部呢?不止面貌,还有身材?你能接受我胸脯坠到肚皮的样子吗?”

  “吓人了吧你?”林斯义皱眉,“我妈之前也吃药,没你说的这样,何况她还生过两个孩子?”

  温尔点点头,“也是。”

  林斯义觉得她可爱,低头在她脸颊上用力吸了一口,安慰说:“就算坠到肚皮,也别怕,我会和你一起丑,不健身了,让肚子凸出来好不好?”

  “那你多喝点啤酒。”她毫不客气。

  “……行。”

  嘴上答应着行,行动上却万万不可。

  林斯义知道她是颜狗,他要是有点小肚子凸出来,保证晚上在床上就嫌弃他了。

  口是心非的女人,她话一半一半的听就好。

  况且,她是情绪有点不稳定,各种没有安全感,谈完身材和美貌,又担心起孩子。

  说吃药会无法要孩子。

  林斯义心说你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要孩子?

  二人世界不好吗?

  要孩子?

  他对孩子没兴趣,完全的。

  “我们有鹏鹏就行了,我不喜欢孩子,千万别给我生。”

  听他语气不像开玩笑,温尔有些惊讶,“你确定?”

  “确定。”他信誓旦旦。

  “那我打电话给爷爷,问问是不是不需要重孙子……”她说着就掏手机,按通讯录。

  林斯义哪能让她得逞,夺过手机,往自己裤兜里塞了进去。

  温尔说,“你心虚。你说的就是哄我的话。”

  林斯义笑,“耳朵,你真是不了解我,关于孩子,我明天就能结扎,你信不信?”

  “别……”温尔听到结扎这两个字就头疼,想起楼道里他伤心欲绝,将自己尊严放在地上,请她踩的样子,这会儿简直不好再直视他。

  林斯义却笑,心满意足放松头部,枕在椅背上,“耳朵,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你心里有数。”

  “我没数……”

  “你有。”

  有,她当然有数。

  她伤过他,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,不会因为她生病就可以抹去。

  但是,这点让她觉得歉疚的东西,好像对林斯义而言,倒成了功勋章?

  晚上,入睡的时候,他照例抱着她。

  温尔睡不着,睁大了眼睛就盯着他看,从沉睡的脸庞,到凸出的喉结,到锁骨,到胸膛,然后就想打开他的睡衣,手指在外头徘徊了好几趟,还是不敢进。

  两人虽有过亲密行为,但都是衣服没脱全的情况下。

  他那把好腰,只能从外看到扭动的弧度,里面肌肉情况怎么走,显得神秘。

  头顶上的男人,忽然半睡半醒间,低.吟了一声:“想看就看……”

  “我又吵醒你了?”她内疚,自己睡不着,还弄地他休息不好。

  林斯义搂着她那边肩膀的手用了些力,将她由侧躺改为趴卧在他胸膛的姿势,她头发瞬时散了他满脸,林斯义在一片黑森林里寻找到一块柔软之地,干干地,带着呼吸的热息,他张口咬上去,闭着眼,在黑森林里与她热吻,接吻这东西,真的会上瘾。

  睡不着了,那就吻吧。

  心情不好了,那就吻吧。

  无所事事,也可以吻。

  做唇舌运动比费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曼妙多了。

  他沉迷。

  然后带着她沉迷。

  其实她现在的状态对性.爱一点提不起兴趣,做过的那两次林斯义都能感受到她的干涸,但是接吻不一样,她会动情,缓慢的,细致的,终究随着时间深长而放纵自我。

  就是难为了他,吻到浑身冒火,逐渐就失了理性。

  停下来时,林斯义比她喘得还厉害,伸手刮她的鼻头,轻斥她没良心,还笑话他。

  温尔笑着躲避。

  她是喜欢的。

  毕竟和深爱的男人接那么一个似一个世纪长的吻,有谁会不喜欢呢?

  而且也锻炼肺活量。

  两人在床上继续厮混了一会儿,林斯义才捉着她手,去揭开自己的睡衣下摆。

  为了让她看清楚,他往后靠在床背上,床头的小夜灯被按亮了一个档位,黄光更加清晰一点。

  躺靠的姿势,让腹肌更加明显,两条人鱼线顺着腹肌没入睡裤腰内。

  温尔目光忽地一沉,似坠落悬崖的蒲公英,恍恍惚惚看不清实处,虚无缥缈。

  她盯着他左小腹,盯的那种眼神让林斯义心头起了褶皱,难受着启声:“没事了,都过去了。”

  她掉下泪,但声音仍正常:“关城说你当时被下了病危。在我还包那天。”

  “别听他。”林斯义气着了,握住她手,气息不定安抚,“他撒谎。远没到那种程度。”

  “我当时就开始疯了吧,为什么会捅你呢?”温尔声音发抖着忏悔,“我……后来有一段时间经常梦见你死掉了……”

  “不会的,没有……”林斯义叹息着将人搂进自己怀里。

  温尔靠在他胸膛,视线仍是盯着他小腹的刀疤,最后忍不住伸手去触摸,那道白肉,明显和正常皮肤不一样,碰触上去时,仿佛是新伤,他那边肌肉忽地抖了一下,温尔哭,然后掌心全然包裹在那里,“如果你对我做这种事,我早就放弃你了……”

  女人十之□□都是自私的。

  我可以对你狠,但你不可以。

  你狠你就是不爱我。

  我狠是因为我有苦衷。

  多么不公平。

  林斯义能做过等她五年,并且从未怪过她,细想起来,她上一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找着这种男人。

  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他怎么想的,为什么对她这么好?

  她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女人,连基本生育功能都做不到,不知道有什么可拽的?

  林斯义笑回她,“就当我上辈子欠你。这辈子来还债了。”

  “我说真的,”温尔哽咽,“伯父和爷爷怎么会接受我?”

  “我娶老婆又不是他们娶。”林斯义说,“耳朵,你这么多为什么,想的不累吗?”

  “病人就是这样。想很多很多。你已经开始累了吗?”

  “有点累。所以我们中场休息一会儿?”

  他询问的口吻。

  却在温尔思考该怎么中场休息时,他永不知疲倦的舌头就挑入她口腔,色情又浓情地傻傻分不清,搅得她头昏脑涨,哭都哭不连贯了,最后气笑,就捶他。

  骂他不正经。

  他笑声清冽:“加点油而已。”

  说完,又过来取油。

  温尔恼,小腿蹬他,与他耗费力气,想着,明早床单得破烂了,被这么造作。

  “林斯义,我爱你。”每天晚上不睡觉,和他没完没了的说话,她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,所以告白几声,填补下内疚感。

  林斯义气息不稳,正琢磨到她如玉的耳垂上,闻声,暗哑喘,“不如,把爱化为行动,麻烦借用下你手?”

  温尔嘴上说要睡了,行动上却随他去了,折折腾腾,闹到外头天光放亮,他释放了两次,她也累断了一双手,终于沉沉睡去。

  这时候,那个男人才在她耳边回复,我也爱你,我的心肝宝贝,庆幸温尔没有听见,不然得肉麻到四肢蜷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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