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
姜雨洗好澡出来，姜沈欢正盘腿坐沙发上看电视。姜雨觉得奇怪：“你怎么坐这儿啊？”姜沈欢：“喜欢。”“妈呢？”“出去了。”姜雨嘟嘴，准备到门口时又问：“我们在戚然家聚餐，一起吗？”姜沈欢很愉快的关掉电视，起身：“当然。”姜雨：“.......”幸亏戚雪蓉上次准备了很多食材，这一晚她大显身手，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。姜雨进门时，几个男生窝在客厅里打牌，戚然也在其中。谭政总是使坏，想去看他的牌。戚然就笑着把牌捏在手里，单手托腮等郑乾出牌。邓尧翻桌上的牌，又被郑乾一手拍开。杨天坐在一边自娱自乐的玩游戏。姜雨走过去，戚然转头看她。“玩吗？”姜雨摇头。谭政拿着一堆牌直嚷：“赶紧点，到谁了啊！”“你怎么一张牌都不出啊？”姜雨凑过去想看他牌，却被摁回戚然身边，“你走走走，间谍。”姜雨坐在戚然身后哭笑不得。戚雪蓉端了一堆水果出来，男生们又纷纷放下牌，凑去吃水果。姜雨让欧阳昭一等着，自己猫着脚往厨房里走。看到戚雪蓉在厨房里手忙脚乱，姜雨轻声问：“阿姨，我能帮你什么忙吗？”戚雪蓉愣会儿，正想说不用，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，顿时心软。她指着台上的青菜，说：“你要是有空就帮我洗一下菜吧，等会儿他们弄火锅，我怕来不及，现在我在弄底料。”姜雨跑过去，“好咧。”忙了一会儿，戚雪蓉回头，看到姜雨小心翼翼又笨拙的洗菜，眼底不自觉的泛起一抹温柔。戚然家有一个大桌是专门用来打火锅的，锅底一上桌男生们都没心思玩牌了，收了牌赶紧找位子坐。戚雪蓉忙里忙外，好一会儿才把所有东西都弄好。显然戚雪蓉是早有准备的，摆出来的菜品比正牌火锅店里的还要繁多。谭政一坐下就惊叹：“阿姨，你手艺可真好。”戚雪蓉把水放进冷冻柜里，看他：“你们喜欢就好。”“阿姨你跟我们一起吃吧。”几个人说道。“不用，阿姨等会儿要出去一趟，你们慢慢吃，厨房里还有东西，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，吃完进去拿就行。”锅底汤还没滚，谭政就寻思着把菜放进去，才刚准备动手就被郑乾喝止。“你急什么呢？汤底都没开。”谭政吐了吐舌头：“饿了。”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惹得大家一顿大笑。姜雨身子往前仰，看姜沈欢：“不告诉姜沈乐吗？”“他说等会儿回来。”欧阳昭一跟姜雨大哥坐一块，像个安份的小孩，坐姿端正，就连眼神都没敢往多处瞄。姜雨拍了下她腰：“你干嘛绷成这样？腰板硬邦邦的，身子也很不自然。”欧阳昭一的反常其他男生早就瞧到了，只是一副看好事的模样没说，如今见姜雨第一个开口，纷纷一旁补刀。谭政：“今儿可不一样啊，旁边坐着大帅哥呢，可要好好表现。”姜雨这才注意到欧阳昭一的脸红得跟涂粉似的。“欧阳——”姜沈欢这才扭头看她一眼。欧阳昭一余光里察觉到那道视线，可不敢回头。见一群男生饱含深意的看她，她也不再装了，拿起桌上的蘑菇直接往谭政脑袋上一丢：“去你的。”那蘑菇砸在他脑袋上，然后很乖巧的掉进了清水锅底里，扑通一声轻响。所有人都沉默了。欧阳昭一捂着脸哀嚎。戚然笑了。郑乾白了谭政一眼：“你丫的，就你事儿多。”谭政哭丧着脸把那蘑菇打扰起来：“这能怪我吗？简直六月飞雪。”“要不要换水？”姜雨正欲起身，被郑乾叫住。“不用换，吃不死人。”他招呼戚然把桌上那盆猪脑给他：“把那个给我。”“真是缺啥补啥。”姜雨吐槽。谭政笑：“猪脑是阿乾的必点之物。”他看邓尧，“你还记得他第一次点猪脑是什么时候吗？”邓尧手背轻揉眼睛，忍不住笑：“记得啊！那时候他语文考试15分，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吃猪脑补脑的消息，然后——”“能不能好好吃饭？”郑乾打断他，他的目光无意扫至姜雨脸上，姜雨第一次看到他略微害羞的样子。锅底滚开了，郑乾跟姜沈欢把菜品放进去，一群饿鬼巴巴的看着。“你们明天不是还有球赛？”欧阳昭一问。谭政：“摁。”郑乾不住的用漏勺轻轻搅拌汤底里的肉菜，一阵浓郁的香味萦绕让所有人都馋得口水直流。邓尧捏着筷子，急道：“你别晃了行不？要死人了。”姜沈欢笑：“阿乾你故意使坏。”郑乾笑，一放下漏勺，谭政就伸着筷子夹起了一块羊肉。他吹吹气，看着愣眼的满桌人，笑：“我先给你们试试毒。”“去你的。”郑乾笑骂。一伙人纷纷拿起筷子往锅里夹。一时间客厅里热气腾腾，伴随着欢声笑语，显得热闹又温馨。戚然给姜雨夹了菜，见她一直喜滋滋看自己，不禁脸红。“怎么光看我？”“你好看。”因为热，戚然的脸被熏成了白中带粉，清澈的眼里闪动光芒，嘴唇红润有光泽。可能是姜雨脑子被这火锅的热气熏到了，觉得今天的他比以前还要好看几分。“哎，姜雨，你帮我拿那漏勺弄个猪脑给我。”姜雨右手拿着筷子，左手拿漏勺，小心从麻辣锅底里捞出那坨颤悠悠的猪脑，才到欧阳昭一碗边，被一旁经过的谭政撞到，手一抖，那冒着红的白花花的大猪脑就掉在了桌面上，蹦嘎开了两半。一桌人痛心疾首，特别是郑乾：“你看看，这么一大块猪脑，多浪费啊！”姜雨心虚，却嘴硬道：“那没事，等会儿我拿回去给肉松跟大黑吃。”她朝戚然瞟去一眼，见他只是淡淡瞥一眼那翻滚在桌的猪脑后又继续给她夹菜，胆子瞬间就更大了。她给欧阳昭一拿了一个又给自己拿一个，锅里只剩半个，郑乾瞪着眼看着那在锅里翻滚的半边脑子，也顾不上接谭政递来的冰水，一把抢过漏勺就抢走汤底的那半边猪脑。姜雨哼一声，用筷子把猪脑夹开，往戚然碗里夹了一块，“戚然，快吃。”郑乾呵呵一笑，看着姜沈欢：“你看看你们家这个妹子，这心偏得——”姜雨吃了大饱，再也动不下筷子时，姜沈乐来了。郑乾挪了个位置给他，他们几个人拿了点小酒就围在一起玩游戏。姜雨回厨房准备饭后水果，才把西瓜切到一半，戚然进来了。“我等会儿就好了，你先去外面。”姜雨把切好的小片西瓜放进盆里，正要拿起刀子继续切时，戚然走过来，拿过她手中的刀子。姜雨看他：“你要切啊？”戚然把她搂紧，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与温度，他沙哑开口：“姜雨，谢谢你，我很开心。”姜雨转过脸看他，从他眼睛看到鼻子，再到嘴唇，“你开心我也开心。”戚然笑，“我拿水果过去，再带你去看个东西。”戚然出去又回来，他在厨房门口叫她，带她去了他们家的小花园。姜雨没想到他们家居然把这个小阳台改造成了空中花园，看到满阳台的鲜花植物，她赞叹：“戚然，你们家好多花。”戚然走到里面，从花阶上拿出一个小盆花。小盆花只有十几厘米高，叶子呈纺锥形，叶子尾部略尖。也许是养护得好，原本丑丑的小盆花在脆嫩的绿叶下倒显得有种丑美的感觉。“这是什么花呀？”姜雨把花盆拿在手里问。戚然看她一眼，眼神有些闪躲，“花开了你就知道了。”得不到答案姜雨有些泄气，“好吧，那我只能等到它开花啦。”想了一会儿又问，“那它什么时候开花？”“很快了。”戚然带着姜雨出去，两人经过戚然房门，姜雨耐着性子往里瞧，“那个小娃娃机你弄好了吗？”戚然低头看她，“想进去？”“才不是，我只是想看娃娃机。”姜雨立马收回视线。戚然推开门带她进去。尽管姜雨已经多次进入他房间，可却无法阻止她对戚然的好奇，还有无时无刻想与他更亲密的心情。当然亲密并不是那种肌肤之间的亲密，而是那种渗透他生活每个角落的亲密。就像猫跟狗占地盘时，总会在那处撒点尿，用以宣誓主权。姜雨就是这样的意思。姜雨进去就把花盆放桌上，兀自拿下书架边的娃娃机，正要弄几下，戚然从衣柜里拿出一盒东西。“什么东西啊？”姜雨惊奇接过。戚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脸道，“你打开看看。”“到底什么东西啊？”姜雨嘟囔着拆开礼盒，看到里面躺着一条白色的裙子。“给我的？？！”姜雨惊喜。戚然耳根热得不行，他点了点头。见姜雨不出声又转头看她。她把盒子放戚然床上，拿起裙子在身上比划几下，笑得像朵花儿。“戚然，我还没穿过裙子呢！不过我好喜欢。”裙子是不透明的白，领子设计是一条简洁的露出锁骨的圆领，肩膀是宽松的喇叭透明雪纺袖，腰身后有个蝴蝶结，上面有条腰带，腰带上有手工刺绣的图案，裙子长到脚踝，腿部以下有与腰带的刺绣相配的渐变刺绣图案。裙子精美又漂亮，姜雨喜欢得不行。她比了比裙子，还是觉得很高兴。她把裙子放在床上，扑在戚然怀里撒娇：“哎呀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啊！”戚然抱住她，“我觉得你穿这个，比那件西服好看。”姜雨把埋在他胸口的头抬起，“你还记得那件西服呢！”戚然红着脸点了下头。姜雨得意：“还说我觊觎你，明明就是你觊觎我。”戚然盯着她的脸，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。他咽了下口水。姜雨笑：“想亲我吗？”戚然看她两秒，果断摇头。姜雨把他的头拉下，生气：“可我想亲你，低头。”戚然一低头，姜雨就搂着她的脖子亲了上去。两人都只是浅尝则止的亲了亲嘴唇，并没有多余的深/入动作。姜雨看着他微启的唇瓣，脸红心跳。“你想玩刺激一点的吗？”戚然看她，还没回答，姜雨的唇再次贴上，笨拙又青涩的用舌尖舔着他的唇瓣。戚然抱着她的手瞬间收紧，他的唇开始用力，吮着她娇软的唇瓣片刻，在她张着唇接受他热情的亲吻时，灵巧的舌尖探近她的甘甜。姜雨整个人轻飘飘的，意识随着这个火辣的吻飘去了远方。等她回过神时，两人躺在了沙发上。戚然的衣服被她抓得发皱，他额头抵在她脸上，深深喘了口气。他沙哑道，姜雨。”姜雨低头把他衣服弄好，仰头与他对视。“你觉得我可怕吗？”戚然的眼睛很沉很黑，那里面藏着他年少青雉掩不去的欲望，以前姜雨对他这样的眼神尚且还有些害怕，可如今却是心疼。“哪里可怕？”“想……对你做的事。”戚然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睛肯定很可怕，所以他闭上眼，不让姜雨吓着。姜雨大拇指摸了下他眼睛，凑上去亲一口。“那些都是你。”戚然没睁眼，姜雨又问：“戚然，你对我，有感觉，是吗？”戚然很为难的轻点了下头。姜雨将他抱得更紧了。“那就行啦，我们，天生一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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