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011_我在海岛坚守的那些年[70年代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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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011

  江明海看江朝闻的神情,还以为她是怕周大宝母子三人,伸手把她拉在自己的身后,皱着眉头问:“你们是谁?”

  “我是你老子娘!”周母来到江家,才知道砸自己儿子的人,竟然是之前给儿子介绍媳妇的江家人,当时蒋桂芳还偷了一张江朝闻的照片给他们两口子看,他们对她还挺满意的。

  所以这会儿来到江家,周母一看到江朝闻,就认出了她是谁。

  江朝闻身段高挑,皮肤白的跟雪一样,就算穿着土气的老布衣,依然难掩其漂亮容貌,水灵灵的站在那里就勾人眼睛。

  周大宝一双眼睛都黏到江朝闻那涨卜卜的胸脯上去了,腿脚不安分地想冲进去拱江朝闻的胸脯,一副记吃不记打的德行。

  周母气得牙痒痒,呸了江明海一口后,冲进江家的院子,抬手去扇江朝闻的耳光:“你个不要脸的骚、货,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敢打我儿子,看我不打死你!”

  “你干什么?!”江明海眼疾手快地抓住周母的手,反手一拧,面色严肃道:“原来你就是周大宝的母亲,你儿子推我闻女儿落水的事情,我还没来找你们算账,你们倒有脸上门来欺负我女儿,你们以为我这些年在部队是吃素的,任由你们在我江家撒泼?”

  江明海当了十八年海军,即便退伍转业成了民兵,但在海岛上戍守的时候,他每天都坚持拉练,体能各方面自然比一般人强。

  他这么反手一拧,周母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被他弄折了,疼得哇哇直叫,嘴里却还不干不净地骂:“放手,你给我放手!你是军人又怎么样,是你家贱骨头先勾、引我家儿子的,她掉进河里活该!我儿子可是吃商品粮的,要不是你们江家人把你家贱骨头介绍给我儿子,我儿子会搭理她这个黑五类的村姑?什么推进河里,我儿子可没干过,就算干了,她不是活的好好的,转头就来砸我儿子的头?她的死活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!你家赔钱货砸了我儿子,我就要打死她!”

  “你再乱骂人试试?信不信我拧断你的胳膊?”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一口一个贱骨头、黑五类、赔钱货的骂,身为父亲的江明海自然忍不了,手上一阵使力,怒道:“你家儿子干下混账事,你们当父母的不好好教育他,还带着他上门来闹事,你们就是这样做人父母的?!”

  “我们怎么教儿子,关你屁事,先管好你家骚蹄子吧!”周母被拧狠了,转头去咬江明海的手。

  江明海皱着眉头,摁住周母的双手,反手狠狠一拧,周母又疼得哇哇大叫起来。

  周父看见自己老婆被江明海制住了,赶紧过去帮忙:“你给我松开,你一个军人,敢打百姓,我看你是不想在部队混了。”

  周大宝也冲进了院子里,但不是去帮他父母,而是低着头,想去拱江朝闻的胸脯。

  “干什么呢?”潘志松见状,赶紧冲进去拉住周大宝,转头对周父周母说:“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,非要动手打人?你们知不知道袭军是要受组织处罚的?这里可不是纺织厂,由得你们在这撒野,你们再不消停,我就把你们的欺军行径举报给小红兵,让那些小红兵来给你们讲道理。”

  这年头,大家伙儿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那些年纪小小,带着红袖章,拿着□□,打着破旧立新清四害名头的小红兵,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人,有什么身份背景,只要接到举报,就带着一群小红兵上门来抓人交到革委会,进行查审批判,一旦事实成立,就会被剃阴阳头,戴长尖帽、罪状牌,绑着双手,由小红兵拉着去游街、批、斗,这还只是轻点的处罚,严重点的会被下放偏远之地,带着‘罪恶’的身份永不翻身,甚至直接枪毙处决。

  周父周母平日在纺织厂狐假虎威惯了,连江明海这个军人都不放在眼里,可小红兵他们还是惧怕的,主要是他们一家三口得罪的人太多,真有人举报他们,指正的人一抓一大把,搞不好还有实际性的证据。

  周父顿时蔫了,周母不服气地继续还要去挠江明海的脸。

  此时江朝闻已经从惧怕潘志松的情绪里回过神,瞧见周母那不依不饶的泼妇样,气不打一处来,转头冲进窝棚里,拿出一把小锄头,劈头盖脸地往周母和周大宝身上掘去,边掘边说:“我叫你满嘴喷粪,叫你儿子推我下河,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,我现在天不怕地不怕,谁欺负我,我就加倍还回去,大不了一起死!”

  这话既是对周大宝一家人说的,也是对潘志松说的。

  上辈子被潘志松家暴十几年的经历,让她明白,一味的忍让和退缩,只会让欺负你的觉得你懦弱好欺,从而变本加厉的欺负你。

 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,面对家暴,她就该从开始说不。

  可惜上辈子得她不明白这个道理,为了给自己的两儿一女有父母双全的生活,她一直忍气吞声,可换来得是日日夜夜被潘志松换着花样的折磨和殴打。

  孩子们在那样的坏境下成长,一个个变得性格扭曲,老大后来成了杀人犯,老二冷漠自私,不管她的死活,老三嫁了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,底下的孙子孙女个个盼她死,想拿她的遗产。

  回想往事,江朝闻只觉得自己可笑又悲哀,她为了孩子忍了那么多年,到头来什么都不是,如今重回自己年轻的时候,面对潘志松,她虽然还有些惧怕,可她必须站起来,勇敢直面从前惧怕的一切事物,周大宝一家人敢欺负她,她就打回去,潘志松想跟她处对象,让她再嫁给他?有多远滚多远!

  江朝闻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斯斯文文,安安静静的,如今疯了一般拿锄头去掘周大宝母子,不止周大宝母子吓得满院子躲跑,就是江明海和江潮霞就楞了一下。

  江朝闻不管他们是什么表情,气势汹汹地追着周大宝母子,没过一会儿,一锄头掘到周大宝那肥胖的后背上,周大宝登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。

  周大宝并没有没有受伤出血,只是身上穿得秋衣和外套掘出一条口子,里面的肥肉给蹭红了,就这也把他痛得不行,眼见江朝闻没有停手的意思,这大傻子关键时刻也不傻,一边惨叫着,一边往前跑,没想到跑得太快,近两百五十斤的身躯直接把周母压在地上。

  周母瘦小的身躯动弹不得,涨红着一张脸在底下哼唧着,“压死我了,大宝他爸,快,快把他拉开——”

  周父要上去帮忙之际,江朝闻一个箭步冲过,趁其不备一脚把周父踹个狗、啃、屎,转身照着周大宝母子脸上一阵乱抽:“我没把你们往死里逼都算仁慈了,你们还敢上门来叫嚣,说要打死我,来啊,看谁打死谁!”

  江朝闻看着身材高挑,实际胳膊腿脚都很纤细,然而就是这样看似纤细的手掌胳膊,一巴掌一巴掌快速不停歇地打下去,跟个陀螺似的,看得人眼花缭乱,根本插不进去。

  周父一脸灰的挣扎起身想过去帮忙,站在一边的江潮霞见状,走过去两步伸出一只腿,周父注意在江朝闻的身上,没防她突然出手,脚下一个趔趄,又摔了个狗、啃、屎。

  江朝闻听见动静,回身对着周父一阵连扇带踹,来个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变猪头的阵仗。

  还是江明海看不过去了,拉住江朝闻说:“好了闻女儿,再打下去就该出人命了。”

  又转头对周大宝一家人说:“看见了没,我江明海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欺负,下回要上门闹事,先掂量自己够不够格,都滚吧。”

  “不行,不能放他们走。今天让他们走了,下回他们就带更多的人来咱们家闹事,得让他们写保证书,保证他们不会再来找茬,再赔我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才能走。”江朝闻说着,给江潮霞使了个眼色,让她去拿纸笔。

  江潮霞立即回屋拿了张纸和笔过来,江朝闻接过来,在一个小凳子上写道:“我周大宝,于x年x月x日,将江家二房之女江朝闻推下河险些没命,后怀恨在心,致使江朝闻出了车祸,没办法继续工作,于X年X月X日,带领父母又上先锋公社红旗大队江家挑事闹事,致使江朝闻身心严重受损晕厥昏迷,特赔偿五十元做为补偿。保证日后不再来江家,找江家二房的麻烦,如有违背,任凭处置。”

  落款处是空白的,江朝闻拿着纸走到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周家母子面前,“想好了就签上自己的名字,再把钱拿出来,摁个手印,你们就可以走了。”

  周母还不服气呢,嘴里骂骂咧咧的不肯签,江朝闻也不着急,端来一根板凳,一碗水,坐在他们的面前慢条斯理的喝着水。

  这会儿大队上的人除去老得没办法动弹,小得干不了活的,基本都去地里干活了,不过每家每户都留得有老人妇女在家看孩子干家务,听到江家的动静,不少人探头看了看。

  由于江家二房的院墙修得有一人多高,院门又很窄小,大家伙看了会也没看清楚,听清楚,还以为是江家人自己吵起来了,江家三个妯娌不对付,吵架是常事儿,大家都习以为常,见没闹出什么大事出来,都该干嘛就干嘛去了。

  二房院子里,周家人跟江朝闻对峙了许久,周大宝似乎被江朝闻抽大嘴巴抽懵了,还压在他妈身上,睁着眼睛,像是睡了过去。

  周父连摔两个跟头似乎把腿摔折了,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左腿扭骨节,没空管自家那口子。

  周母嘴里骂骂咧咧地想把事情闹大,有人过来之后就倒打一耙,让别人来帮自己,结果骂了大半天,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这边的情况,她快被周大宝压断气了,江家人还在旁边看好戏。

  看样子她要是不低头,今天她别想全须全尾的回去了。

  尽管心里不服,诸多怨恨,可现在保命要紧,周母不得不签下那个保证书,说自己没有钱,江朝闻可不信她,从她的身上搜刮一通,收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票据和二十来块钱,从窝棚里拿出一把菜刀出来,在周大宝一家人的大拇指上割了条小口子,全都画押在保证书上,这才放他们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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